家乡的味道 乡土的情怀
——李小澄老师和水彩画《红桃粿印》
郑振强
红桃粿是刻在潮汕人DNA里的美食图腾。红桃粿是吉祥的寓意,它那独具的香味扑鼻而来,是人们惦记的一种味道,这是我们童年的味道、家乡的味道,它往往也是一种思念,一种永远挥之不去的家乡情结……
潮汕民俗系列·红桃粿印(水彩画)。
红桃粿印一般用桃木(或柯木)雕刻的,粿印上尖下平,呈现一种带弧形的三角形态,是一个抽象化的桃子形状,但也有其它的形状,如鱼形,椭圆形等。粿印的最外围,常能见到一些弯弯绕曲的阴刻回纹,象征着“富贵不断头”。粿印中间这部分是阴刻的篆书“寿”字,或刻上“福”字或其它字或词,如“岁岁平安”“吉祥如意”等,寓意潮人祈福祈寿的愿望。这些粿印所做的粿一般用于年节祭祀时的祈福消灾,同时也传达民众对天地神灵的敬仰之情。红桃粿历史悠久,最早可以追溯到明朝。传说在明朝末年,福建泉州的吴姓移民来到潮汕地区,带来了一种制作蒸糕的技术,这就是潮汕红桃粿的雏形。后来,当地人在这种糕点的基础上,加入了香菇、花生、虾米等食材,制作出了现在的红桃粿。红桃粿一般有三两到半斤重,配上可口的菜馅,口感香甜软糯,令人垂涎三尺,非常美味。在年节的时候还可用来互赠亲朋好友。
潮汕红桃粿已经成为了潮汕地区的一个文化名片,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游客前来品尝。红桃粿成为传统潮汕文化的一部分,漂亮精美的红桃粿印印出来的图案,既能给人带来十分悦目舒适的美感,也能增进人与人之间的沟通。红桃粿印里包含着丰富的符号,既有实用功能,又有审美的功能,它凝聚着历代人民群众的智慧结晶,还包含着极其深刻的文化象征意义。
李小澄老师的这幅《红桃粿印》水彩画,题材十分新颖,其构图大胆,出手不凡,虽单纯但不单调。画家采用俯瞰的视角,画面描绘一排六个红桃粿粿印,为了打破呆板的感觉,六个粿印排列错落有致,从左向右形成一条抛物线略往上升最后又稍下沉,形成节奏,水色华彩,富有韵味。另外,画面中还画上了四个盛油的小碟子,用于印粿前刷油便于脱模,丰富了画面的场景感和色彩变化。六个粿印和四个小碟在深蓝为基调的背景烘托下更显主体突出。画家用简练的艺术语言,鲜明的色彩,流畅生动的用笔,娴熟的水彩画技巧,记录生活中一个平凡的场景,作品从构图、色彩、笔法都可窥见画家煞费心思的严谨创作精神。这幅水彩画,以小见大,表现的虽是几个红桃粿印,但它像是一本故事绘本讲述着潮人百姓民间的习俗故事,抒发着画家对生活的热爱和浓浓的乡土情怀。
李小澄老师是我敬重的一位著名水彩画家。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美术师,原广东省美协水彩画艺委会副主任,中国水彩大师王肇民传承谱系重要传承人,汕头职业技术学院教授,潮汕水彩画院院长。2003年至2018年受聘广州美术学院客座教授,2019年至今受聘泰国曼谷吞武里大学硕士、博士生导师。出版有:《李小澄水彩画作品选》《李小澄水彩画作品集》等,主编《潮汕水彩·(1920—2010)》(黑龙江美术出版社)《人生之洗·画家庄华岳》(岭南美术出版社)。
2012年在中国美术馆举办“李小澄水彩画作品展”,展出“潮汕民俗系列”“莲花系列”,据介绍,“作品展现了当代水彩画的记实性视觉力量和作者水文化的哲学思考,明显比同类型的中国画更显得更有重量感和视觉冲击力,而同类型的油画作品却少它特有的清纯和淋漓的水气,画家把南派的秀润蕴藉和北派的刚健肆意结合在一起,从这些作品可以看到画家开始从缜密的经典式中走出。容纳古今、兼收中外的文化视野,折射出画家正在进行多样选择的学术追求。李小澄坚持“水当色画”的技法探索和审美理念,走水彩画技法与本土文化相结合的道路。在融会贯通中西审美文化,用现代的视觉图式来表现地方文化特色方面,作了卓有成就的探索,李小澄的水彩画呈现出一种中国气派的个人风格倾向,是粤派水彩的重要画家。”(引自《李小澄水彩作品展》,中国美术馆,2012·12)
作为西画的水彩画在上世纪20—30年代传入潮汕地区。当年一些青年赴沪、杭、穗的美术院校求学深造,他们毕业后多数回家乡执教授艺,从而推动了潮汕地区现代美术教育事业和美术创作的发展,水彩画这个新画种也开始在潮汕落地生根,传播发展。如汕头的曾幻一、吴芳谷,潮州的郑茂熙、庄华岳、吴藏石、蔡瑜、罗善政,揭阳的陈文希等,他们是潮汕开展现代美术教育,传播西画的奠基人,也是潮汕水彩画的先驱者。
新中国成立后,潮汕水彩画在“双百”方针指引下,得到了一定的发展,老一辈画家焕发了艺术青春,继续从事水彩画创作,甘为人梯培养新人。后来,一批学画青年考上专业艺术院校,不少人专攻水彩画专业,为潮汕水彩画的发展注入新鲜血液,如潮州的罗宗海、林墉,汕头的赵淑钦、曾松龄、魏照涛等就是其中的佼佼者。随着改革开放政策的贯彻,潮汕水彩画创作绽放出更迷人的色彩。在广州美术学院王肇民教授及潮汕老一辈水彩画家的辛勤培养下,潮汕水彩画群体逐渐形成并迅猛发展。他们更具专业化和多方面的艺术修养,并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和不懈努力,团结奋进,长江后浪推前浪,开始在我国水彩画坛崭露头角。2007年,随着潮汕水彩画院的成立,潮汕水彩画艺术从创作到研究,进入一个更高的层次,同时涌现了一批有才华的新人,他们中许多后来走出广东,走向全国,成为全国知名画家。如今,潮汕水彩画已经走过100年时光,正如潮汕水彩画的领军人物李小澄老师在《海丝奇葩——潮汕水彩画100年》一文所说:“百年一瞬间,大海拍岸潮涌起,三江之水入海流。沃土新颜架彩虹,中西互融奇花开。一带一路激励人,不忘初心齐努力。”
2010年,李小澄老师在梳理、筹划有关水彩画艺术传入潮汕90年的一书和相关展览,专程来潮州找笔者,了解潮州老一辈水彩画家早年的创作情况,笔者为李老师提供了许多翔实的介绍和相关资料,并代为征集潮州几位水彩画名宿的珍贵作品,参加“潮汕水彩画90年回顾展”。2012年,李老师还担任《人生之洗·画家庄华岳》大型画册的主编,在他多方努力之下,画册终于出版,引起各界的瞩目,让人们重新认识我市已故著名画家庄华岳坎坷的艺术道路和作品的艺术审美价值。
我市有多名画家是潮汕水彩画院的成员,李老师多次莅临潮州指导、交流创作经验。2022年5月,由李小澄老师倡导的“潮汕水彩画创作展示中心”在潮州挂牌落户,同时还举办画展。这对推动潮州的水彩画艺术的繁荣发展具有积极的意义。潮汕水彩画院自2010年开办还开办“潮汕水彩年展”,是面向全国的常设性水彩年展,扩大了潮汕水彩画在全国的知名度。2023年12月,“潮汕水彩年展”赴泰优秀作品展在泰国曼谷展出,我市的水彩画家亦有佳作参展,作品体现中国乡村人民的美好生活,有强烈的潮汕文化特点和民情风俗,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为促进中泰文化交流,在推进“一带一路”经济文化发展方面做出贡献。
编辑|郭洵汐
审核|庞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