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伟滨

粿汁，是潮州大众化的传统民间小食，在潮州街上，随处可见卖粿汁的小食摊，叫一碗热腾腾好像粿条般滑口的粿片，淋上浅棕色的卤汁，再点些卤猪肠、卤肉、卤蛋、豆干或腐竹等。粿汁是深受人们欢迎很经济的传统小食之一，价钱不贵，吃粿汁的人的确不少。

我熟悉有一条便捷的通道，从老市区下西平路转街穿巷也不知道需要接连拐过几道弯就可以抵达太平路口牌坊街头。在中途拐弯经过郑厝巷一处老平房前，就有一位阿姆在门口经营粿汁摊，平房大门右侧靠紧墙沿摆两只课桌椅作为工作台，一个电磁炉上面放置一个熬煮粿汁皮的锅，另一张桌面放置三四个铁制卤钵，桌椅上方墙壁贴有招牌“潮州特色小吃——粿汁”；大门左侧摆开一只圆桌和一只长方桌配置塑料方椅、筷子供食客现场就餐使用。寻常巷陌，突现潮州特色小吃摊，偶尔经过这里我都会向阿姆叫上一碗粿汁饱餐一顿，吃个痛快。

“阿姆，来碗粿汁，放猪肠和豆干。”阿姆回应我说：“猪肠已经卖完了，换做猪皮好不好？”，我随即应和：“好的！”。粿汁的做法看似简单，但很讲究。只见阿姆十分娴熟地将切成小三角形的小块薄薄一片片的粿汁皮投锅放进沸水之中，边煮边搅拌，三五分钟的火候，便将粿汁皮捞好，盛入碗里，放上葱珠粒，淋上浅棕色的卤汁，并加上豆干和猪皮。当阿姆将满满一碗粿汁端到我跟前，我发现猪皮是直接卤的猪皮，而不是那种“扑”好的再入卤的猪皮，赶紧跟阿姆理论，阿姆笑眯眯地说：“那种加工过的猪皮我这里没有，我都是原始的猪皮，吃了营养丰富还养颜呢。好吧，既然不合你心适，这次我补送你一个卤蛋，不算你的钱。”

又一次经过这个巷口，依然向阿姆叫上一碗粿汁，阿姆说这次有我钟意的卤猪肠了。阿姆的粿汁具有潮州特色，符合当地人的口味，煮熟的粿汁每片既熟透又柔中带韧，充分地突出了米香的原味，色白汤稠，口感嫩滑，汤汁像稀米糊一般稠，颇有情趣地卷在一起，其口感比粿条更具弹性。粿汁以卤汤为入味，添加卤猪肠和卤豆干，咸香可口，肥而不腻，令我大快朵颐。粿汁加卤猪肠是绝配，是我的心头好，卤猪肠几筷子就被我吃光了，粿汁还剩半碗有余，我朝阿姆喊道：“阿姆，再加5元猪肠。”阿姆看了看我碗里，说道：“我先给你加一勺粿汁汤吧，再加点卤汁”，接着切好猪肠送来，这样我又是继续享受满满的一碗粿汁了。粿汁要趁热吃，非常爽口，越吃越有味道。

没有想到，第二次添加的粿汁还没有吃完，天气骤变，雷雨交加，哗啦啦暴雨下个不停，我吃完粿汁，扫码付款，借用阿姆的塑料椅子挪到对面墙脚下避雨，阿姆叹气道：“这鬼天气，这会人们正要下班，生意估计得给这雨给搅浑了。”半个钟头过去，天上依然雷电闪烁，雨越下越大。阿姆开始收拾厨具搬进屋里并拿起扫把清理粿汁摊卫生了。看我还在墙角椅子上坐着，她向我发问：“你电动车里没有带雨衣吗？”我忙回答：“雨衣是有，这雨太大了，一时也不知道去哪里好，还是在这里等雨停再走，要是不下雨，我吃完粿汁早就开车到处溜溜风景了。”雨继续下个不停……阿姆打扫好卫生，又关心地问我：“这雨看来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你还是开车走吧，不然待会街道两头都浸水了，你就出不去了。”我说：“没事，再等十来分钟，小朋友就放学了，我就可以直接载她回家，这会也不知道去哪里好！”阿姆这才满意地说道：“我不是要赶你走，你做你坐。”

最近一次下午五点左右，巷道里左拐右拐我又来到阿姆的粿汁摊，“阿姆，来碗粿汁，放猪肠和豆干”，阿姆熟练的往锅里放粿汁皮，我正准备停车占位，阿姆突然回头对我说：“今天是补周五的课，周五下午都是提前放学的，你现在吃粿汁，待会载奴仔可别来不及了，小心弄错时间哦。”我打了一个激灵，这个事先可没有交代清楚，我忙不迭地对阿姆说：“哎呀，这个我可事先没有搞清楚，那这碗粿汁我不吃了，我得先赶到学校门口去。谢谢阿姆您提醒！”阿姆豪爽地回应道：“你做你去，载奴仔正切要，粿汁的可以下次再来吃！”

小巷粿汁，享受的是一种潮乡风味，更是一份满载的情怀！